不多時,當玻璃自然涼透之後。
李恪小心翼翼的,將這玩意給從模具上取了下來。
入目所及,是一個平面,他用布擦了下后,隨之,朝上面一照。
便只見到,李恪那張稚嫩的臉,清晰的呈現在了玻璃鏡子裏面。
「老天爺啊,這是什麼東西啊?」
一旁的張五讓嚇著了,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。
褚遂良看了眼之後,也是驚為天人。
因為,這玻璃鏡子照出來的人的面孔,那可是清晰異常,連毛孔都可以清晰的窺見。
比起當下大唐所流行的那種用銅來打磨而出的銅鏡而言。
強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這也是為何,他們會如此驚訝的原因。
與此同時。
李恪卻是長出口氣。
「總算是成功了啊。」
至於一旁的褚遂良,在驚訝片刻后。
他連忙的,目光炯炯的盯着一旁的張五。
「張五,今天這裏的所有事情,你一個字,都不許往外面說,尤其是這玻璃的配方,還有這玻璃鏡子的配方。」
「小人不敢,小人不敢。」
褚遂良的話,嚇的是張五撲通一聲,連忙的跪倒在地上,在那說道。
而李恪,卻是輕輕一笑,朝張五道。
「行了,你也不必害怕,只要你老老實實的給本王辦事,本王斷然不會怎麼着你。」
「另外,這玻璃鏡子的製作辦法,想必,你也已經學會了吧?」
「回稟殿下,小人學會了。」
後者連忙點頭。
這玩意,並沒有太高的技術手段,他剛剛只不過看了一遍,便已然學會了。
「很好。」
李恪輕輕點頭。
伸手一揮。
身後,那院子裏面的草叢裏,走出一個人影。
此人不是旁人,正是要離。
這麼一段時間裏面,他一直隱藏在那草叢裏面,卻不被人發現。
不可謂是春秋第一刺客,能夠名列在刺客列傳裏面的人物。
「要離,回頭去找雨化田,讓他安排幾個探子在這周圍,負責保護張五的安全,順便,不讓外人靠近這裏。」
「是,殿下。」
要離點點頭。
而李恪,則是讓張五繼續在這生產這玻璃鏡子。
又喃喃了片刻后。
覺得,應該找一些工匠,給這鏡子做一些精細的加工,比如說,加上個精緻些的框架之類的東西。
「褚遂良。」
「屬下在。」
褚遂良上前。
「再去找幾個匠人,負責給這些鏡子加上框架,不要怕花銀子,所有工人,就全部的安排在這看管。」
「這些日子,你專程盯着這些鏡子的生產,明白?」
「是,殿下。」
後者連忙點頭。
李恪輕輕點頭。
隨後,便與要離兩個人,
身形一動,便消逝在了院子裏,隨後,便出現在了城西軍營外的密林當中。
「屬下恭迎殿下。」
看着李恪過來,正在帶着三千白馬義從進行訓練著的李存孝連忙行禮。
「不必多禮!」
李恪一揮手,示意其起來,一身殺氣身穿着玄甲的李存孝連忙站起。
這位大唐末年的第一名將,此時,正肅立在三千白馬義從旁邊。
「本王現在,已經得到了父皇的許可,可以領軍三千,爾等現在,暫時在這裏訓練,李存孝,你每天帶三五百人,到軍營之中,就說是本王招募的兵馬!」
「是殿下。」
李存孝點頭。
李恪點點頭,之所以要分成好幾批帶到軍營,他這是為了掩人耳目。
畢竟,一次性冒出三千軍隊。
難保不會讓朝堂上一些另有用心之人們懷疑。
「那好,就先挑出來五百人,跟本王走吧。」
李恪一揮手。
人群里,左側五百個白馬義從,隨之上馬,隨着李恪,一同出了這密林里。
長安城裏。
金光門外。
此時,熙熙攘攘,繁華無比,無數的百姓,排隊從城門經過,守城的大唐府兵們,格守職責,正在守護著城門。
這時候,遠處,五百個騎兵策馬衝來。
五百騎兵,身穿重甲,背上背着箭囊,還有反曲弓箭,一臉的肅殺之氣,胯下則是高壯的白馬,馬蹄飛揚,飛奔著朝這邊襲來。
隔的遠遠的,城下的士兵們,便只感覺到一陣的肅殺之氣襲來。
「這是?」
他們駭然的望着這支騎手。
這支東漢末年,縱橫天下的騎兵。
一時間,士兵們還以為是突厥人打過來了,正從城門處經過的程咬金見此,匆匆的打馬過來,定眼一瞧便發現,打頭的騎兵,不是旁人,正是大唐蜀王李恪。
「是殿下?」
程咬金一呆,有些不可思議,李恪是從哪弄了這五百個士兵的?
他是打了老鼻子仗的人了。
一眼便看出來了。
這些身穿着重甲,面露肅殺之氣,全副武裝,手上拿着精良馬槊的士兵,絕非尋常的軍隊所能比擬。
大唐能夠與之比肩的軍兵。
只有李二手下的精銳,玄甲騎兵了!
而且,最重要的是。
這些白馬騎兵,他們手上還拿着弓箭。
也就是說,他們還善於射箭?
而且,再看他們胯下那明顯要優秀於玄甲騎兵們胯下的白馬,程咬金知道,戰場之上,只是有重甲優勢的玄甲騎兵,絕非這些白馬義從的對手。
「殿下?這是您招募的士兵?」
程咬金滿臉的不可思議,打馬過來,驚愕的問道。
「正是。」
李恪不置可否的點頭。
「盧國公,你看本王的這五百士兵,精銳否?」
「精銳,精銳啊。」
程咬金重重的點頭。 宮玉瞧着她的反應,又道:「大姐不敢反抗他,對吧?」
夏文英沉悶地垂下頭,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,才苦澀地開口:「我,我打不過他。」
「打不過,所以就要一直忍受他的毆打嗎?」宮玉恨鐵不成鋼地質問。
一直以來,夏文英確實是在忍受,所以對於宮玉的靈魂拷問,她無言以答。
宮玉道:「大姐,即便咱們是女人,也不能那麼軟弱的,否則男人的家暴一旦開始,往後就會形成習慣了。」
不得不說,李老七確實是形成習慣了。
跟夏文英過日子,只要稍有不順心的事,他就會揪著夏文英揍一頓,理由是夏文英生不齣兒子來,是一個命中帶煞的女人,讓他也跟着發不了財。
宮玉看夏文英不說話,輕嘆一口氣,在上藥之前先用碘伏給她消毒。
那碘伏不刺激,抹在傷口上,涼涼的。
彼此沉默一陣,等到宮玉快上好葯后,夏文英突然問道:「二弟妹,你怎麼不在家裏住呢?」
宮玉上藥的手稍微停頓一下,直言不諱道:「村裏的人嘴碎,我不愛聽他們胡說八道,所以就換一個環境唄!」
「那你……你現在回來,不怕村裏人再繼續說三道四嗎?」
這話一說,顯然夏文英對宮玉的事情也知道一些。
宮玉淡然道:「不怕啊!只要行得端做得正,時間會沖淡一切的。」
葯上好了,她把藥瓶放到夏文英觸手可及的床頭,又道:「這藥粉你留着繼續用,保不准你下次還會受傷。」
夏文英倒是想拒絕,但聽宮玉後面那句話,她心下一酸,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。
宮玉道:「你多趴一會兒,等這傷口晾一晾再把衣服放下來。」
念頭一轉,她凝眸朝夏文英看去,又道:「話說大姐,你被李老七打了十年了,就沒想過要換一種生活方式嗎?」
夏文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,當即怔然地抬起頭來,「換一種生活方式?」
「是啊!你在李家,男人不把你當人,大概其他人也不會把你放在眼裏吧?與其繼續在李家過那種窩囊日子,還不如大膽一點,給自己換一種生活方式。」
宮玉的言語大膽,直接衝擊到夏文英的思想觀念上。
夏文英囁嚅地開口道:「我,我一個女人……怎麼能換一種生活方式呢?」
即便她曾經在夢中想過,也覺得自己沒那個能力。
宮玉鼓勵道:「以前咱家裏窮,沒法幫到你,但現在不一樣了啊!現在咱家有錢,只要你想回來,娘和我們所有的家人都會歡迎你。」
夏文英心下一動,有那麼一瞬間,還挺感動的。
娘家有人,且娘家支持她,她怎能不嚮往擺脫掉李老七的生活呢?
只是……
希望的光芒在腦中一閃而過後,她臉上的興奮便萎靡了下去,「可是,我還有三個女兒。」
跟李老七生了三個女兒,這輩子她就像是被李家捆綁住了一樣,怎麼都擺脫不掉了。
她悲哀地冒出一點淚花,道:「只要我離開李家,我的三個女兒可能就會被李家給賣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