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太明白什麼意思,她又給我發來一條:你跟很多女孩子曖昧。
我有些無語,帶着代文文出了房間,代文文這才停止給我發短信,自個兒玩兒了起來。
陳家還有幾個人要見,那就是我爺爺奶奶和父母,不過這個點兒,他們也應該在睡覺,也沒去打攪他們。
偌大一個陳家,我短時間竟然不知道該進誰的屋子。
正躊躇時,見李小青抱着文件邁步走了過來,見我微微一笑,我說:“這麼晚還工作?”
李小青說:“陳家的賬目出了一些問題,我正在檢查,不然拖的時間越長,問題越多。”
我對會計做的事情也不太瞭解,多嘴問:“哪兒出問題了?”
“財務,很奇怪,陳家賬目有將近五千萬的漏洞,我拿到了之前幾個月的賬目,想看看是不是陳家拿去做了其他的事情。”李小青皺着眉頭說,頂着黑眼圈,困得不行。
經濟是一個家族屹立的基石,要是經濟出了問題,那麼這個家族就蠢蠢欲動了,這引起了我的注意,難不成陳家真的有內鬼?最(醉)新樟節白度一下~籃、色書吧 cpa300_4;
晚上剛好無事,就說:“你指給我看看,哪兒出了問題。看最新ㄗs章櫛oО請上づ@看~書閣╄→WWw.КаΝSΗм)”
李小青左右看了眼:“要不,去辦公室說吧……”
不過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,畢竟這麼晚了。行得端做得正,沒什麼不妥的,我恩了聲,她將我帶到了她的辦公室。
陳家辦公地點也古樸得很,裝飾絕對比外面的寫字樓好太多了,進入後。我在她的位置坐下,她站我旁邊,將我出了問題的賬目一一指給我看。
金融方面太過複雜,我發現,即便她指給我看了。我也看不懂,各種投資支出,這種季度盈虧。我連基本的概念都不懂,尷尬一笑:“還是你看吧,你告訴我哪兒出了問題就行。”
李小青點點頭:“我是最近纔來陳家。陳家之前的賬目我不大清楚,但是近來一個月的賬目跟之前比。明顯出了問題,陳家的股權是全部掌控在陳家的,流動資金鍊很龐大,低於千萬級別的很難發現,但是我發現,這個月財務報表跟陳家盈利的資金相比,少了五千萬,可能是陳家拿去做了其他的投資,或者是還了銀行的貸款,我正在查。”
五千萬,可不是小數目,奉川趙家的總資產,恐怕也只有這麼點兒,這一下子出了這麼大的漏洞,且沒有在財務報表上呈現出來,已經讓我嗅到了危機,我既然是陳家家主,這麼大的問題不能不管。
我說:“那你查查吧。”
我將座位讓給李小青,自個兒坐在了旁邊沙發上,她一絲不苟查看起了以前的文件,這樣看,她的黑眼圈更嚴重了,且一直不停打哈欠,我說:“要不然,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李小青恩了聲:“馬上就去休息。”
之後又是兩個多小時,她終於將手上的文件看完了,站起身來說:“我知道哪兒出問題了。”
“怎麼回事?”我忙問。
李小青說:“是陳家股權被稀釋了,陳家有將近百分之十的股權沒了蹤影,那五千萬作爲分紅,已經分給了消失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上。”
陳家資金鍊一直都全部掌控在陳家自己手上,從沒接受過別人的投資,股權不可能被稀釋出去,況且,現在的陳家也只有投資別人的份兒,哪有人可以投資陳家。
果然,陳家是有內鬼的,將股權給了別人。
“是誰將股權給了別人?”我問。
李小青回答說:“我正在查,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知道。”
我點點頭:“先不要打草驚蛇,暗中查,不要讓他們發覺,我倒要看看,有我在,誰敢動陳家。”
李小青呆呆看着我,眨巴眨巴眼睛,過了幾秒才果斷恩了聲。
我尷尬笑了笑,拍拍額頭:“裝逼被你發現了,尷尬!”
李小青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,忙擺手說:“沒有,我剛纔是真的覺得你很有上位者的風範,跟蕭宏完全是兩種氣質。”
我說:“就麻煩你了,這件事情只跟我一個人說,不要告訴其他人。”
李小青點點頭。
“先去休息,他們可能也在注意你,儘量僞裝得正常一些。”我說。
“我平時也是這樣呀。”
比起張笑笑,她有過之而無不及,說:“今後工作時間八個小時,朝九晚五,嚴格執行。”
之後從李小青口中得知,我爺爺奶奶他們已經到了陳家,暫時沒準備去見他們,一切等到從張家回來再說,這次在張家,肯定會遇到無數艱難險阻,留下一些念想,到了危急關頭,也能有些活下去的希冀。
朱允炆和李盧萍兩人從茅山宗回來後就不見了蹤影,我剛出陳家,又在陳家外面看見了他們二人,不過兩人身上看起來都有些凌亂,不想歪都難。
“你們昨晚做什麼了?”我上下打量他們二人,“你們不會真的去開房了吧!”
朱允炆先一步開口:“朕的妃子,哪一個不比她好看?朕眼光還不至於低到這種地步,昨天遇到麻煩了。”
朱允炆有龍鱗的狀態下,能一下解決幾十個道士,這麼狼狽,應該是不小的麻煩,忙問:“什麼麻煩?”
“一個老頭,實力不錯,不過被我們打退了。”
我釋然:“江南這邊藏龍臥虎,你們以鬼魂狀態在外行走,要小心謹慎。”
兩人若有所思點頭,而後與我一起前往張家。
張家在江南的另外一邊,距離這邊兒有些距離,這還是我第一次去張家,不知這個江南排名第一的世家,到底是什麼樣的。
Wшw ●тt kán ●C○
大半天車程,到了張家所在地。
張家跟陳家一樣,都是千年前傳承下來的,兩家在建築方面,也頗爲相似,不過張家規模更大一些,處於古鎮邊緣的村莊之中,名爲張家村。
張家更崇尚武力,裝飾張家村的雕塑建築也能看出來,大多與攻伐有關係,一路進去,是張家的傑出人物,女人在張家的地位不高,至少這些傑出人物之中,沒有一個女人。
進了碩大石門,走過通道,到張家大院門口,終於見到了張家的人,我在張家算是名人了,纔剛到,就被他們認了出來,喝停了我:“陳浩,你竟然來我們張家,來人吶。”
喊聲響起,張家的人迅速出動,將我們包圍了起來,朱允炆缺點就是脾氣太火爆了,見狀就要發作,被我拉住,這次來是求取方法的,得用懷柔方法。
從沒想過有一天,會來張家求人。
深呼吸了幾口,說道:“我有事要見你們的家主。”
他們對我十分忌憚,雖然圍着我們,卻不敢動半分,得知我要見他們家主,馬上有人進去通報了,這也讓我確定,張晏武還在張家。
不多久時間,剛纔通報那人走出來,說道:“家主在承武樓,要見他,去那裏。”
張家有諸多古樸樓閣,大多爲塔狀建築,全都從古代傳承下來的,可見他們是從古代一直強勢到現在的。
通報的人將承武樓的位置告訴給了我,我們過去,他們卻一直手拿法器跟着,有些直接拿着槍支,稍有不對,就要將我們幹掉。
不過,沒有張晏武的允許,他們也不敢對我們動手。
到了承武樓,張晏武已經負手站在了閣樓上,目光漠然注視着我們,我們到了樓閣之下,張晏武與我對視了幾秒,說道:“陳浩,你來我張家,就不怕我現在殺掉你?”
“你要殺我很容易,隨時都可以。”我說。
張晏武哼哼冷笑了幾聲,對圍着我的那些人說道:“那就殺掉他。”
這些人馬上就要上前,我們一直未動,在他們即將攻上來時,張晏武揮手讓他們停下,問:“說吧,找我什麼事情?等你說完再殺你也不遲。”
我儘量放緩了心態,忘記他傷陳文的事情,忘記他殺王琳琳的事情,也忘記他傷代文文,帶走張嫣的事情,沉下心道:“我想知道讓軀體恢復活性的辦法!”
張晏武聽後忽地放聲狂笑了起來:“陳文是不是軀體已經快要失去作用了?我跟他鬥了這麼多年,不管什麼方面,我們一直在爭鬥着,他是法界第一長老,我就要掌控法界。我是陰司鬼帝,他也要成爲鬼帝,我將他驅逐出了法界,他讓治都總攝印拿走,我們現在是平手。”
“你不是他的對手。”我說。
張晏武眉頭一皺:“那爲什麼我還好好站在這裏,他我卻要你來求我?”
我說:“是我自己來的,而且,是他讓你,不然你沒機會。”
張晏武臉上怒氣頓生,朱允炆這種暴脾氣這會兒都拉了我一下:“你是來求人還是來打架的?少說幾句!”
張晏武既然是上位者,不會因爲我的幾句話就亂了心神,這點兒休養還是有的,並不擔心。
張晏武漸漸將身上怒氣隱匿而去了,說道:“陳文身體是不是快要失去作用了?今後,他就是下賤的鬼魂了,這是我勝他的第一步,你竟然來我陳家尋求方法?你是傻,還是當我傻?”
張晏武說話時,我見張嘯天和張笑笑兩人出現在他的左右,更爲吃驚的是,張東離竟然也出現在了他旁邊,手中抱着孩子。最(醉)新樟節白度一下~籃、色書吧 cpa300_4;
張嘯天和張笑笑在張家我不意外,畢竟只有進入張家,纔有可能實現他的野心,不過,張東離出現在張家讓我有些吃驚。張家不是說在追殺張東離嗎?
但是他們看起來都沒有事情,我也不用多擔心,繼續完成我來這裏的目的。
張晏武願意跟我說這件事情,就說明還有迴旋的餘地,便說道:“怎樣你才願意答應告訴我方法。”
張晏武對左右示意,圍着我的那些人隨後退了下去。他之後神色冷冽說道:“跪下求我,等我某日想通,我便告訴你方法。”
此言一出,朱允炆大怒,順手掰斷叛變的木樁就向張晏武刺了過去。張晏武反應極快,伸手抓住了木樁,丟到了一旁:“朱允炆。我知道你用龍鱗後有些本事,但是,龍鱗力量有限。你如果想要完成你的事情,就最好不要在我這裏瞎鬧。”
“朕都沒曾要他跪過。你何德何能。”朱允炆沉聲道。
張晏武哈哈笑了起來:“我沒強求他,不過陳浩,你要知道,鬼魂跟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,一旦陳文變成鬼魂,我有上百種方法幹掉他,至於跪不跪,就看你自己的了。”
我深吸了口氣,他提出了這個條件,就已經證明了,他或許是願意將那個方法告訴我的,而只要我的一個態度,我若能放下尊嚴,他便有可能告訴我方法。我若執事恪守自己的人格尊嚴,那麼,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我方法的。好看的小說就在
“好,我跪。”
陳文爲我所做一切,我不過是跪一下而已,根本抵消不了他的恩情。
說完筆直跪在了承武樓之下,朱允炆、張嘯天、張笑笑等人大驚,目光中全是驚愕,就連張晏武都沒預料到,不過卻狂笑起來:“有趣,有趣,堂堂全真掌教,陳家家主,對,還是茅山宗主,如此地位尊崇之人,竟然跪在我張家承武樓之下。”
“不是跪你,也不是跪你張家,跪的是陳文。”我平視前方,尊嚴什麼的,全都拋到一邊兒去了。
張晏武收起了笑容:“那你就跪着吧,什麼時候我願意告訴你方法了,你就什麼時候離去,或者,你自己不願意跪了,隨時可以走。”
張晏武說完轉身進入承武樓。
張笑笑他們一直在上面看着我,張嘯天此時說道:“倒是第一次見你服軟,不過,知道低聲下氣,說明你成熟不少,我又忍不住想把你當我對手了。”
張笑笑盯了張嘯天一眼,張嘯天止住不語。
張笑笑說道:“陳浩,你走吧,他是不會告訴你方法的。”
“張嘯天,你們進來。”張晏武聲音傳出。
張笑笑他們隨後進去,現場來了不少張家的人,故意過來看我。
朱允炆邁步走到我面前,斜向下看着我,說道:“匹夫見辱,拔劍而起,挺身而鬥,此不足爲勇也。天下有大勇者,卒然臨之而不驚,無故加之而不怒。此一跪,你丟掉的是尊嚴,卻讓朕更爲佩服了。”
我瞪了他一下,說:“少說風涼話。”
承武樓外有護欄,朱允炆哼哼一笑,伸手按在李盧萍肩膀上,拉拉扯扯將她帶了過去,朱允炆而後大刀闊斧往那兒一坐,說:“給朕揉揉肩膀。”
“滾。”李盧萍訓斥了句。
烈日當頭,這裏毫無遮擋之物,曬在頭上頗爲難受,幸好體能較好,不礙事。
張家的人聽到消息,大多數都圍了過來,他們肯定都聽過我,但是見過我的人卻很少,前來看稀奇。
指指點點問道:“這個就是陳浩?他跟我們家主不是仇人嗎?怎麼會來這裏跪着。”
有知道情況的人回答說:“好像是爲了他兄長來求我們家主的。”
“都是仇人了,家主肯定不會幫他的。”
他們一言一語,尖酸刻薄得很,上面這些言論只是就事論事,之後的一些,就全是諷刺。
“聽說他挫敗過我們家主,再厲害又怎麼樣,還是一樣來這裏給我們家主下跪了。”
“畢竟還年輕,吃的虧少一些。”
我耳目閉塞,自動過濾他們的言論,朱允炆卻比我更容易憤怒,站起身來:“看什麼看?都給朕滾。”
“你是誰?”張家人立馬不樂意了,這裏可是張家。
我對朱允炆說道:“無妨,你不是說過嗎,因爲屈辱拔劍而起的,只是莽夫。”
“你倒是運用得好。”朱允炆呵呵一樂,不過也不管他們了,任由張家這些人圍觀。
張家的人在這裏圍觀了幾個小時,覺得無趣,自行離開,不過還是偶爾過來看兩眼,搖頭嘆氣,再指點幾句。
至夜裏,我雙腿已經發麻了,但是張晏武卻依舊沒有露面,朱允炆走上前來,丟給我一塊玉石:“這真是私藏的最後一塊了,送給你,可以讓你在十天內不吃不喝。”
正需要這種東西,這對我來說,不是求人,更是一種修煉和考驗。
將這奇異的玉石吞入腹中,頓時覺得力量充沛不少。
“多謝。”
朱允炆恩了聲:“朕也要前去尋找補充跟我神魂的能量了,你若不想跪了,直接離開就是,我們暫時不陪你了。”
李盧萍不願意離開,卻被朱允炆活生生拉走了。
他們走後,這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。
整整一夜,無人問津,我閉眼唸咒,以往沒有這種閒暇時間,剛好可以趁這機會溫習一遍。
次日天還沒亮,便見張笑笑攝手攝腳走了過來,見四下無人才敢走過來。
眉頭已經擰成了結,從身後取出一瓶水來,外加她精心準備的早餐,伸手遞給我,並說:“你別跪了,他是不會告訴你辦法的。”
“謝謝,我只要水。”我接過了水。
張笑笑又說:“我是偷偷過來的,不敢被他們知道,你不吃東西嗎?快吃點吧,要不然被他們發現了。”
朱允炆給了那奇異玉石,可以捱一陣,暫時不需要。
張笑笑見我執意不要,也就收了回去,我喝完水後將瓶子遞給了她,剛好此時有張家其他人過來了,張笑笑馬上說:“有人來了,我先走了。”
過來一掃地的大媽,張家就算是掃地的人,也穿得華貴得很,到我旁邊站了會兒,說:“你跪了一天一夜了?我們家主不是那種容易說動的人,勸你還是別貴了,沒那個必要。”
我笑了笑,說誰我跪着,又是誰說跪着是種屈辱的事情?只是一個姿勢而已,只要自己不想着自己是跪着的,就不會那麼在乎。
掃地阿姨也就說了這麼一句,揮了幾掃帚後走了。
又是一天,白天還是有不少人來這裏看稀奇,不過,他們的態度好了不少,不再如前一天見軟刻薄,而是說道:“你還是走吧,何必留在這裏受這種屈辱。”
“對啊,看着怪可憐的。”
不聽不悲,不視不傷,不說不亂。
只要閉塞五感,就一切煩惱沒了,也不會亂了心神,這是佛家和道家追求的忘我和真我的境界,所以,這些人的言論,對我造不成什麼影響。
不過,聽多了,還真覺得自己挺可憐的。
他們不是無事之人,討論一陣後也就走了,陸陸續續有其他人過來,我成了張家一道風景線,而張晏武還是沒有動靜。
時至晚上,張晏武終於出現了,在我面前站了會兒,說道:“原以爲你年少輕狂,不懂伏藏,沒想到真能在這裏跪這麼久。”
“所以,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方法嗎?”我擡頭問道。
張晏武回答說:“不願意告訴你,不過,我在你身上看見了陳文的影子,突然不想殺你了,卻也不願意再看見你,滾吧。”
我不語。
張晏武見我不說話,雙手一併,念起了道教發咒,不多久時間,天上開始烏雲密佈,因爲陰氣的凝聚,讓環境溫度降低不少,雨雲變化,聚起了大雨之勢。
唸完後放下了手臂:“那你繼續跪着吧。”
說完他進入承武樓,我卻在想,這承武樓應該是有後門的,不然之前都沒看他們從這門出來,怎麼會呆在外面?
他進去後過了將近半個小時,天降驚雷,大雨落下,天氣頓時涼快了不少,身上在瞬間就溼了。
張家上千號人,來往依舊很多,這次來圍觀的人更多了,撐着傘看着我,連聲嘆氣:“何必呢。”
有人更是大膽走到我前面,蹲下身來,說道:“陳浩,你和我們家的恩怨,我們都有所耳聞,沒有希望的,你快走吧,沒必要在這裏受苦。”
“走了,半點機會都沒有,不走,還有機會。”我說。
這人站起身來,到旁邊繼續圍觀着,之前他們的嘲諷現在都變成了同情,甚至有人說出這樣的話。
“要是家主可以說動的話,去勸勸家主,把那方法告訴他就好了,只是一個年輕人而已,沒必要這樣爲難他。”
“誰去說?你去?家主不收拾你纔怪!”
他們同情之心雖有,卻被張晏武的威勢打壓了下去。
